日前,据美国媒体报道,美国众议院科学、空间和技术委员会主席质疑美国资助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对草甘膦致癌研究的公正性,并提出美国是否还应该为位于法国里昂的这个国际癌症研究机构提供资金。
美国众议员德克萨斯称,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对除草剂草甘膦致癌的说法是“毫无根据的”,是依据“不可靠的数据得出的结论。”
美国国会为何会对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如此抨击?科技日报记者采访了业内相关专家。
草甘膦“致癌说”令众难服
事情还得追溯到3年前。2015年3月,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公布了草甘膦可能对人类致癌的报告。该报告一出,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
中科院遗传与发育研究所生物学研究中心高级工程师姜韬说,2015年3月国际癌症研究机构与其草甘膦致癌性他分类不同的分类出来以后,第一时间做出正式反应的权威评估机构是德国联邦风险评估研究所(BfR),这个研究所承担欧洲农药等安全评估。
当月23日,德国联邦风险评估研究所发表声明表示了对国际癌症研究机构草甘膦可能致癌这个结论的震惊和质疑。
“因为自2004年以来的国际国家,包括美国环保署的评估都相背离。此前的评估都不认为有可能致癌性。德国联邦风险评估研究所同时表示将在获得国际癌症研究机构报告细节后对这个评估报告做全面审查。”姜韬说。
此后,2015年11月12日,欧洲食品安全局(EFSA)发表了基于德国联邦风险评估研究所审查的结果,发表《对含有活性物质草甘膦的农药风险评估同行评审EFSA的结论》,(欧洲食品安全局2015)和随后发布的最终更新评估报告,指出欧洲食品安全局认为草甘膦不可能对人类有致癌的危害,强调事实都不支持把草甘膦列为有潜在致癌性的物质。
姜韬介绍,2016年8月1日,联合国与世界卫生组织的联席会议,就农药残留对人类健康影响,审查了食品中残存草甘膦有否潜在致癌性,会后世界卫生组织发表了报告,结论是食品残留水平的草甘膦不可能对人类有致癌风险。
期间,2017年10月23号,出于IARC结论有悖于科学共同体的学术结论,福布斯等陆续发表调查报道。
姜韬说,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的结论之所以是“对人类可能致癌”,根据来自国际癌症研究机构评估中的第二部分,也就是认为草甘膦对啮齿目动物致癌,但文章认为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工作组的这个评估小组对资料的选择的评估资料和评估都是不完全和有缺陷的。
2017年11月9日,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NCI)也发表经过同行评议的研究论文,明确表示通过长期观察4万多名接触草甘膦的人群,可以证实“草甘膦与任何人类实体瘤和白血病毫无关联”。
2017年12月18号,美国环保署公布评估草案表示,草甘膦不可能对人类致癌,食物和水中残留的草甘膦也很容易满足人类“安全”食用的要求。
姜韬说,至此,公示正常的话,草甘膦问题可以说尘埃落定,今年美国环保署将根据公示后的结果,将会宣布对草甘膦下个10年的正常使用。
美国国会已提出停止资助提案
“上面都是众议员拉玛尔史密斯等质疑和表示美国是否还要资助国际癌症研究机构的底气,这底气最终是来自科学共同体的结论。”姜韬说。
姜韬认为,实验科学研究最终不会有争议,草甘膦评估是基于已有的研究结论和事实,任何科学研究机构或个人,只要采用规范严格的评估方法就只应该得出相同的结论。
这也是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受到批评的原因,上述批评文章里指出其学术上有明显缺陷,目前都没有能够正面回答。这种做法,破环了科学的诚信。
即使在西方,在科学领域鼓吹多元和民主的做法都是被严厉反对的。
“科学争议都是在对结果的看法上,而不是对事实本身有什么争议。这一点应当是认识和参与科学讨论的基本常识。
由于科学素养的平均水平还有待大幅提高,我们社会上对科学问题,尤其是充斥大量谣言的转基因的议论里就充满很多误解和不足。美国的这位主席依靠的是科学共同体的结论,因此是有底气的。”姜韬进一步解释。
曾任中国水稻所生物工程系第一任系主任的王大元说,由于全世界的有关草甘膦评估的权威机构,包括欧美各国政府承认的评估机构的结论都与国际癌症研究机构说草甘膦致癌的结论相反,这给美国的转基因大豆和其它作物的除草免耕带来巨大损失,所以美国国会早就提出停止给其提供经费资助的提案。
“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实际上只是世界卫生组织下的一个半自治的机构,它的经费不是世界卫生组织提供的,而是各个国家捐款提供的,自1992年以来美国已经给国际癌症研究机构提供了总金额为4000万美元的经费。
而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却经常发布非科学的错误结论,致使美国国会认为不应该向此类机构提供经费。中国政府也从来没有向国际癌症研究机构提供任何经费。”王大元说。
更值得注意的是,国际癌症研究机构没有被欧盟任何国家政府官方任命或授权做草甘膦是否安全的评估机构。
据王大元透露,美国加州目前有一个根据国际癌症研究机构草甘膦致癌结论而对孟山都起诉赔款的官司。孟山都很可能在结束加州对其因草甘膦致癌的官司结束后,对国际癌症研究机构提出赔偿法律官司。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已经预感到可能的后果,现在非常低调。